琱生器含琱生簋及琱生尊。琱生簋为表制相同的五年琱生簋和六年琱生簋,琱生尊是2006年11月,于陕西省扶风县城关镇五郡西村发现的两件五年琱生尊。
六年琱生簋及铭文
五年琱生簋早年流失美国,现藏耶鲁大学博物馆,较完整,器体侈口浅腹,腹壁较直,底稍收敛,圈足高于器体而外撇,鸟兽形双耳较粗壮,簋耳下有外折的垂珥,长度与耳相当,六年琱生簋相较五年琱生簋垂珥残缺,现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,器底铸铭文十一行一百零五字,内容与五年簋前后衔接。由于两簋铭文都提到召伯虎参与其事,过去曾将其命名为“召伯虎簋”,实际上作器者为琱生,因而久已订正为“琱生簋”。
五年琱生簋
五年琱生尊与传世的五年琱生簋、六年琱生簋(又称召伯虎簋),是记述同一事件的不同阶段,为理解该事情的来龙去脉,提供了新的金文资料,构成一个完整故事,它们共同记载的是西周晚期一个贵族向国家司法人员行贿的内幕。一位名叫琱生的贵族因大量开发私田及超额收养奴仆,多次被人检举告发。正月的一天,司法机关再次到其庄园调查,朝廷指派召伯虎负责督办此案。看到朝廷要动真格的了,琱生便采取贿赂召伯虎的办法让其网开一面。西周厉王五年九月,他先给召伯虎的母亲送了一件青铜壶,并请召母让其在朝廷做大官的丈夫向召伯虎说情,希望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为保证事情办成,琱生还给召伯虎的父亲送了一个大玉璋。在召伯虎答应其请求后,召伯虎得到了一件朝觐用的礼器圭(即“五年琱生簋”)。与“五年琱生簋”一同传世的“六年琱生簋”铭文记载,到了第二年四月甲子的一天,琱生的官司有了转机。召伯虎对琱生说:“这场官司终于平息了,这都是因为我父母出面说了话。”召伯虎将判决的副本送给琱生。琱生再次送给召伯虎一块玉作为报答。至此,一场奴隶主权贵与国家较量的官司,最终以琱生的胜利结束。
五年琱生尊
召伯虎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地徇私枉法?专家认为,这牵扯到了中国古代的宗法制度。在这场官司中,琱生、召伯虎同属于一个大家族,相对于琱生家族,召伯虎之父即铭文中称为宗君幽伯的,是他们的大宗,大宗有责任保护琱生。因此,他才会全力以赴地替琱生开脱罪责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干预司法。
五年琱生尊铭文
也有人认为,在琱生三器中,西周的宗法制度得到充分的反映。君氏为宗君,是召氏家族的族长。他虽已年迈,但对家族事务仍有绝对的控制权。在处理家族财产分割时,以他的名义发布命令,原则是他定的,只是象征性地征求其他人的意见,而其他人对他的意见不能改变,其子召伯虎也只能遵照执行。君氏处理家族财产,首先照顾召伯虎亦即大宗的利益,对小宗琱生的利益只是兼顾而已。即令如此,小宗琱生已是感激涕零,要奉献玉璋以示感谢。妇氏是宗妇,在其夫君氏有病或不便出面时,代之发布命令,收受琱生的礼物束帛、璜、五条丝巾、一对壶。她是命令的实际发布者,因而收受礼物较多。但她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发布命令,处于君氏的从属地位,则说明在宗族中,女性族长的地位远低于男性。召伯虎是王朝公卿、召氏家族宗君的嫡长子、大宗的法定继承人,但在其父母尚在世的情况下,仍要遵父母之命办事,不敢随便变更。召伯虎遵命办事,琱生仍要奉送他玉圭、玉璧,显然把他看作尊者、长者,二人的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琱生作为小宗,地位较低。为了取得自己的合法利益,琱生强调自己是召公奭后裔,几次制作祭祀始祖器簋、尊;上文提到的周生豆强调自己作器目的是“用享于宗室”;强调自己与召伯虎的血缘关系、兄弟之情。琱生多次送礼给君氏、妇氏、召伯虎,虽是出于礼节,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讨好、行贿之嫌。在君氏提出土田仆庸的分配方案后,琱生同意接受并立誓永不变悔,说先祖召公在上天监视着,(如有违背,愿受惩处。)在事情处理过程中以及有了结果后,琱生几次作器铸铭,说明自己所得是宗君决定的,合理合法,其用心也不排除有立此存照,以防他人变悔之意。召伯虎作为厉、宣两朝辅政大臣,一代名卿,照顾亲情,依法办事,在事情有了结果时向琱生报喜,也体现了一位政治家的风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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